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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罕汗國

座標40°31′N 70°56′E / 40.517°N 70.933°E / 40.517; 7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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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罕汗國
1709年—1876年
浩罕旗幟
旗幟
1850年的浩罕疆土(綠色)
1850年的浩罕疆土(綠色)
地位大清藩屬(截止1868)
 俄羅斯帝國保護國(1868–1876)
首都浩罕
40°31′N 70°56′E / 40.517°N 70.933°E / 40.517; 70.933
常用語言波斯語[a][b][c]
察合台語[1]
宗教
伊斯蘭教遜尼派
政府君主制
 
• 1709-1721
沙魯克(首)
• 1875-1876
納西爾丁(末)
歷史 
• 建立
1709年
• 終結
1876年
前身
繼承
布哈拉汗國
俄羅斯帝國
今屬於 哈薩克 烏茲別克 吉爾吉斯 塔吉克

浩罕汗國烏茲別克語Qo`qon Xonligi波斯語خانات خوقند‎;察合台語خوقند خانلیغیKhoqand Khānligi[來源請求]),中亞歷史上的一穆斯林汗國,18世紀初由烏茲別克明格部落烏孜別克語Ming建立,於1876年為俄羅斯帝國所滅。版圖包括今日的哈薩克斯坦南部部分地區、烏茲別克斯坦東部以及塔吉克斯坦吉爾吉斯部分領土。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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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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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0年的浩罕汗國(粉紅色)

建立浩罕的明格部落是16世紀從原金帳汗國南遷至河中烏茲別克人的一系(1514年第一位統治者名阿爾丁別什)。這一時期在中亞,由自稱為烏茲別克人的金帳汗國末裔建立起的國家共有三個,除了浩罕汗國,其他兩個汗國都宣稱是昔班尼的後裔。在這三個汗國中,布哈拉汗國居於統治地位。

17世紀末,布哈拉汗國國勢衰微,其實際控制領地僅剩首都所在的河中地區的一部分。於是在費爾干納地區,信仰伊斯蘭神秘主義和卓們開始了領地自治化。大約1710年左右,費爾干納地區的明格部落首領沙魯克開始反抗宗教政權,並於1740年定都浩罕,建立了浩罕汗國,擺脫了布哈拉汗國的統治。在當時,以民族獨立為目的而建國是很常見的。

浩罕汗國建立當初,國家較為弱小,經常受到位於天山山脈北麓地區的準噶爾汗國的侵略。1757年,清朝征服了準噶爾汗國,並於1759年鎮壓回部(新疆南部)的大小和卓之亂,控制了整個新疆地區,使得浩罕汗國和清朝在塔里木盆地喀什地方直接接壤。一些從清朝統治地區逃亡的瓦拉貴族,以及之前統治塔里木盆地的和卓們開始流亡到浩罕汗國,使得浩罕汗國成為了清朝眼中的潛在威脅。

面對清朝將軍兆惠率領大軍的威脅,浩罕君主伊爾達娜(清朝稱之為「額爾德尼」)向位於南面的阿富汗阿卜達里王朝國王艾哈邁德·沙·杜蘭尼求援未果,以確保其與新疆地區的通商權為條件,乾隆25年(1760年),浩罕統治者額爾德尼歸附中國,臣服於清廷,並於乾隆39年(1774年)年起,成為清朝的藩屬國,確保了對新疆地區的貿易,這為之後浩罕汗國的經濟繁榮打下了基礎。同時軍事方面的壓力也大為減輕。這些條件使得浩罕汗國具備了擴大其領地的條件。浩罕汗國的各代君主都積極僱傭原準噶爾軍隊中的主力——柯爾克孜族,作為僱傭兵和炮兵充實軍事力量[來源請求]。在18世紀末納爾布塔統治時期,終於完成了費爾干納地區的統一。

汗國疆域的擴大和鼎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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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罕汗國皇宮遺跡

1800年,當時的君主愛里木希瓦汗國手中,征服了中亞地區為數不多的大都市之一塔什干。塔什干是俄羅斯帝國和東方連接橋梁,浩罕汗國從而打通了進入哈薩克草原的通道。這一功績使得當時處於浩罕汗國統治下的各個部落一致推舉他成為大汗察合台汗國以來,在中亞上所有被冠上「大汗」稱號的君主,都要承認這一繼承成吉思汗的尊號的習慣。因此愛里木成為了浩罕國的大汗,而國家也開始被稱為「汗國」。

在1810年即位的愛里木的弟弟,穆罕默德·奧馬爾汗執政期,浩罕汗國迎來了鼎盛期。通過軍事行動,浩罕汗國征服了哈薩克地區的主要城市突厥斯坦,迫使該地區的哈薩克部落和吉爾吉斯部落臣服。其疆域範圍的北面到達了巴爾喀什湖,西面直到錫爾河流域。

在貿易方面,浩罕汗國保持著對清朝的朝貢,同時與俄羅斯也確定了貿易關係,從而打通了東西方的貿易路線,獲得了大量的經濟利益。因為其與清朝的關係愈加緊密,浩罕商人壟斷了新疆的進出口貿易,使得浩罕汗國成為了中亞最大的貿易國。當時中亞市場上流通的金銀裝飾物,武器甚至日用品都是由浩罕汗國所壟斷。除此之外,從中國出口到西方的茶葉絲綢陶瓷器等等,也都要通過浩罕汗國。伴隨著經濟的增長,浩罕汗國也擺脫了處於邊境地區荒蕪的面貌,加速了社會基本設施的建設,逐漸成為了該地區軍事·宗教·商業的中心。

與清朝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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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維持對新疆的統治,清朝不得不在該地區投放大量的財力人力。進入19世紀後,為了牽制浩罕汗國擴大疆域的野心,清朝開始在新疆地區逐步限制浩罕商人的活動。另一方面,強盛起來的浩罕汗國對清朝這種措施頗為不滿,同時也覬覦清朝控制之下的喀什地方。為此,浩罕一直支持新疆反抗清廷統治,拒絕引渡大和卓之子薩木薩克,並在大英帝國支持下為薩木薩克策劃復國。1820年,薩木薩克死後,1826年,穆罕默德·奧馬爾汗的兒子,穆罕默德·阿里汗又支持大和卓的孫子張格爾入疆建立「賽義德·張格爾蘇丹國」,出兵葉爾羌地區,史稱張格爾之亂

張格爾之亂引發了幾十年未遇的新疆大規模叛亂,清朝與浩罕汗國斷交,並出兵平定了叛亂。1828年,張格爾兵敗被俘,送至北京後凌遲處死。然而,這次大叛亂也給清朝在新疆的統治帶來了很大打擊,使得清政府不得不考慮與浩罕汗國相妥協。1830年,清朝與浩罕汗國議和,同意了浩罕汗國向新疆六城地區派遣「長老」(阿克撒卡爾),行使領事特權的要求。通過派遣長老,浩罕汗國可以一面保護浩罕商人在新疆的利益,同時直接對浩罕商人徵稅,從而保證浩罕汗國壟斷在六城地區的貿易利益。這整個的貿易租界不僅實行浩罕的法律與自行徵收關稅,清政府還給予來自其他國家的商人最惠待遇[註 1]

但是在張格爾之亂以後,浩罕汗國還是沒有放棄其對喀什地區的野心,時常支持和卓族人的復國行動,介入新疆事務。

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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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罕汗國繁榮的背後,其國內的統治階層逐步發生對立,哈薩克和吉爾吉斯等游牧部落的叛亂也時常發生,政權實際上很不穩定。1842年,布哈拉汗國的繼承者布哈拉埃米爾國的納斯魯拉入侵浩罕,攻下浩罕城,並殺害了穆罕默德·阿里汗全族人。從此,浩罕汗國被納入了布哈拉的領地。隨後布哈拉在被占領的首都浩罕城,扶植了新一任傀儡統治者。

不久,出自浩罕大汗一族分支的希爾·阿里奪回了政權。但由於王室血脈的而引發的汗位繼承鬥爭,使得國內政治環境逐步惡化,政局陷入混亂。同時,北方的俄羅斯帝國入侵了哈薩克草原,直接威脅到了浩罕汗國在這一地區的統治。浩罕汗國曾嘗試與當時世界上最大的伊斯蘭教國家鄂圖曼帝國聯手,並且與大英帝國保持友好,以牽制俄羅斯帝國的南下。然而,國勢大不如從前的浩罕汗國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抵禦來自俄羅斯的壓力了。

同一時期,在清朝統治下的與浩罕接壤的新疆地區,叛亂也時有發生,使得作為浩罕汗國繁榮的生命線的邊境貿易開始衰退。1864年,從庫車爆發的叛亂頃刻間便波及新疆全境。為了響應當地穆斯林的要求,浩罕汗國的掌權者阿里木庫里聯合大和卓的曾孫布素魯克,對喀什出兵。然而,出兵軍隊中的領導者阿古柏在到達新疆後,與布素魯克趁混亂奪取了喀什的穆斯林政權,並建立了哲德沙爾汗國,一時幾乎占領新疆全境,宣布從浩罕獨立,史稱新疆回亂。這一事件切斷了浩罕從新疆貿易中獲得的利潤。

浩罕汗國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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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征服突厥斯坦後的浩罕一帶地圖

1864年,在阿古柏前往新疆的同年,俄羅斯帝國開始了對浩罕汗國的入侵。1865年,布哈拉汗國俄羅斯帝國聯手攻下了汗國北部重鎮塔什干。1868年3月,浩罕汗國與俄羅斯簽訂保護條約,使汗國成為了俄羅斯帝國的保護國。戰敗之後藉由政變上台的穆罕默德·胡達雅爾在浩罕市內開始興建俄羅斯風格的新王宮,同時開始加強集權統治來鞏固王權。然而這也未能阻止浩罕汗國瓦解的進程。

1871年和1873年,浩罕兩次爆發大規模農民起義,軍隊主力逃入新疆,投奔阿古柏。1875年,在布哈拉汗國入侵和國內吉爾吉斯部落叛亂的環境下,古德亞汗向鄂圖曼帝國求援未果,宣布退位。叛亂者們擁護納西爾丁即位,但隨即俄羅斯帝國以「前任可汗要求武力保護」的理由,在斯科別列夫將軍的率領下開始了對浩罕汗國的入侵。1876年2月19日,俄羅斯軍隊攻下浩罕城,末代可汗納西爾丁出降,浩罕汗國滅亡,改組成費爾干納州 。

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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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罕立國時,領土僅限於費爾干納谷地一帶。隨著其不斷擴張,至19世紀早期,浩罕已經完全控制了今烏茲別克斯坦東部、吉爾吉斯斯坦南部和塔吉克斯坦,而巴爾喀什湖以南的哈薩克人也在其控制之下。鼎盛時期的浩罕,東接新疆、南隔阿姆河和阿富汗相鄰,西接布哈拉、希瓦兩汗國,是中亞河中地區第一強國;居民有撒爾塔人與游牧突厥人。

經濟、宗教、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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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清職貢圖》(1769年)中的霍罕回人
胡達雅爾汗發行的銀幣(1862年左右)

浩罕的經濟以綠洲農業和畜牧業並重,貿易對於國家非常重要。安集延是主要貿易城市,因此浩罕人也以安集延人聞名於世,清朝特開喀什與其通商。

浩罕的國教是伊斯蘭教蘇菲派納克什班迪教團支脈-依禪派,國民喜愛舞蹈,驍勇善騎,當時有人稱頌「四十回兵不如一安集延」。古德亞汗的宮殿保存至今,成為中亞夯土建築的典範之作。

君主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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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罕君主自稱伯克(Beg),清朝也以伯克對其進行冊封。愛里木在位時,自加「汗」號,未取得清朝承認,清朝文書仍稱其為伯克。

  1. 沙魯克(Shah Rukh II,約1710年-1721年)
  2. 阿布德·拉赫曼(`Abd ar-Rahman,1721年-1739年)
  3. 阿布德·卡里姆(阿布都克里木伯克[2],`Abd al-Karim,1739年-1746年)
  4. 額爾德尼伯克(Irdana Bi Erdeni Khan,1746年-1770年)
  5. 素來璊(Sulayman,1770年)
  6. 沙魯克汗三世(Shah Rukh III Khan,1770年)
  7. 納爾巴圖(納祿博圖伯克[3],Narbuta Khan,1770年-1800年)
  8. 愛里木汗英語Alim Khan of Kokand(Alim Khan,1800年-1809年)
  9. 愛瑪爾(Muhammad `Umar Khan,1809年-1822年)
  10. 邁瑪達里(Muhammad `Ali Khan,1822年-1842年)
  11. 西爾阿里(Shir `Ali Khan,1842年-1845年)[4]
  12. 謨蘇滿沽(Murad Beg Khan,1845年)[4]
  13. 胡達雅爾(1845年-1858年)[4]
  14. 馬拉(Muhammad Malla Beg Khan,1858年-1862年)[4]
  15. 沙謨拉(Shah Murad Khan,1862年)[4]
  16. 胡達雅爾(1862年-1863年)[4]
  17. 素爾坦(Muhammad Sultan Khan,1863年-1866年)[4]
  18. 胡達雅爾(1866年-1875年)
  19. 納西亞丁(1875年-1876年)

備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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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835年參與過《浩罕條約》(Treaty of Kokand)談判的清政府官員,有不少後來也與英國人打過交道,第一次鴉片戰爭後訂立的條約中的主要條款,也就繼承了同類的安排。

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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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Roy, p. 3. "...the court language was Persian at Bukhara and Kokand, in other words the language of the Tajiks, which at the time was seen as the main cultured language. The idea of associating a territory with an ethnic group defined by language was alien to the political ideas of the Muslims of Central Asia. These populations were, and still are widely intermingled, so that infra-ethnic identitics (tribal, clan, locality, family, etc) were more important in determining loyalties than strictly ethnic origin."
  2. ^ Roy, p. 4, "Persian was the language of civilisation par excellence from Delhi to Samarkand, passing via Lahore and Kabul, and this remained the case until the early twentieth century. The emirates of Kokand and Bukhara had Persian as their official language right up to their dissolution (in 1876 and 1920 respectively)"
  3. ^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p. 81.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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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基數據]

維基文庫中的相關文本:清史稿/卷529》,出自趙爾巽清史稿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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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Grenoble, Lenore. Language Policy of the Soviet Union.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2003: 143. ISBN 1-4020-1298-5. 
  2. ^ 《喀什噶爾參贊大臣舒赫德等奏報浩罕額爾德尼伯克殺死其兄巴拜伯克後自任首席伯克等情折》(乾隆二十六年六月十二日),載 中國邊疆史地研究中心;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 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 第51册.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2012: 414. ISBN 9787563383283. 
  3. ^ 欽定皇輿西域圖志·卷四十五》
  4. ^ 4.0 4.1 4.2 4.3 4.4 4.5 4.6 清史稿記載,1842年至1865年實際掌權者為阿里木庫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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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ftandil S.Erkinov. "Les timourides, modeles de legitimite et les recueils poetiques de Kokand". Ecrit et culture en Asie centrale et dans le monde Turko-iranien, XIVe-XIXe siècles // Writing and Culture in Central Asia and in the Turko-Iranian World, 14th-19th Centuries. F.Richard, M.Szuppe (eds.), [Cahiers de Studia Iranica. 40]. Paris: AAEI, 2009, pp. 285–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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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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