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之
范弘之(?—?),字长文,南阳顺阳(今河南省淅川县李官桥镇)人。东晋安北将军范汪孙。东晋儒家学者。
生平
[编辑]范弘之承袭范康的爵位武兴侯,可能是范康的儿子或继子[1]。为人方正好学,因通晓儒学而获授太学博士。淝水之战时作为晋军征讨大都督,统率各军的卫将军谢石于389年一月去世后,范弘之参与议定其谥号,不过范弘之除了认同他在淝水之战和兴办学校中有功,却也斥责他仅仅志在保守其职位,并无忠于国家的计,更贪敛不已、侵害百姓、不惜物力,于是建议在称许其功的“襄”外加上斥责他贪污缺点的“墨”作为其谥号。不过朝廷最终只取“襄”作其谥号。
当时范弘之亦议论为被桓温所废黜的殷浩加赠谥,不要因他被桓温所黜而定性,更多叙述桓温意图篡位的行为。不过,虽然当时桓温已死,桓氏势力仍然强盛,譬如重镇荆州仍由桓石民任刺史,至当年六月才卒于任上;而朝中尚书仆射王珣更曾经担任桓温的属吏[2],向来受桓温宠信,有意袒护桓温名声,再加上范弘之斥责谢石的行为遭受谢家反击,于是在谢、桓、王等“三怨交集”下,范弘之被王珣调出朝中,外任余杭县令。[3]
范弘之临行前,向会稽王司马道子通信,自言自己对谢石、殷浩二人的评论全因他们的行为而论,并无私心;更批判王珣袒护桓温的理由,说桓温废掉昏君而改立明君,对晋氏有“忠贞之节”云云,根本是托词谬言。另外又叹东晋建立以来先后受权臣王敦和桓温所制,不出王室,勉励当时掌握朝权的司马道子明确国家典制,作百代之制度,鉴古之事,虑及危机而求国家安定。[4]
范弘之另外又写信指责王珣。先向他称赞殷浩忠贞居正,事迹一直流传到他们所在的时候,只是因桓温而受屈而已。之后再责备王珣不能光大其父王洽与殷浩同戴王室的忠直志向,只感桓温知遇提拔的小恩,令其祖父王导之德不及于三代,更倾王洽对晋忠诚的基业;对此就斥王珣以臣没有忠诚,以子没有孝道。又以西汉时刘向及其上共五世皆忠于汉室,但其子刘歆却成为日后篡夺西汉帝位的王莽的心腹的史事,批判王珣根本是刘歆再世,助桓温如助王莽。[5]
虽然范弘之所言忠诚亮直,不过因为谢氏和桓氏势力的打压而无法升迁,终在余杭县令任内去世,享年四十七岁。
后嗣
[编辑]参见
[编辑]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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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编辑]- 《晋书·儒林·范弘之传》
- ^ 《晋书·范汪传》写范汪获封武兴县侯,又写“长子康嗣,早卒。”故此爵位应为范康所袭,作为范汪孙的范弘之爵位亦当袭自范康,范弘之可能为范康之子,但未有确据。
- ^ 按《晋书·王珣传》,王珣曾任桓温的掾、主簿和参军。
- ^ 《晋书·范汪传》:“时谢族方显,桓宗犹盛,尚书仆射王珣,温故吏也,素为温所宠,三怨交集,乃出弘之为余杭令。”。
- ^ 范弘之与会稽王道子笺:“下官轻微寒士,谬得厕在俎豆,实惧辱累清流,惟尘圣世。窃以人君居庙堂之上、智周四海之外者,非徒聪明内照,亦赖群言之助也。是以舜之佐尧,以启辟为首;咎繇谟禹,以侃侃为先,故下无隐情之责,上收神明之功。敢缘斯义,志在输尽。常以谢石黩累,应被清澄,殷浩忠贞,宜蒙褒显,是以不量轻弱,先众言之。而恶直丑正。其徒实繁,虽仰恃圣主钦明之度,俯赖明公爱物之隆,而交至之患,实有无赖。下官与石本无怨忌,生不相识,事无相干,正以国体宜明,不应稍计强弱。与浩年时邈绝,世不相及,无复藉闻,故老语其遗事耳,于下官之身有何痛痒,而当为之犯时干主邪! 每观载籍,志士仁人有发中心任直道而行者,有怀知阳愚负情曲从者,所用虽异,而并传后世。故比干处三仁之中,箕子为名贤之首。后人用舍,参差不同,各信所见,率应而至,或荣名显赫,或祸败系踵,此皆不量时趣,以身尝祸,虽有硁硁之称,而非大雅之致,此亦下官所不为也。世人乃云下官正直,能犯艰难,斯谈实过。下官知主上圣明,明公虚己,思求格言,必不使尽忠之臣屈于邪枉之门也。是以敢献愚诚,布之执事,岂与昔人拟其轻重邪!亦以臣之事君,惟思尽忠而已,不应复计利钝,事不允心则谠言悟主,义感于情则陈辞靡悔。若怀情藏意,蕴而不言,此乃古人所以得罪于明君,明君所以致法于群下者也。 桓温事迹,布在天朝,逆顺之情,暴之四海。在三者臣子,情岂或异!凡厥黔首,谁独无心!举朝嘿嘿,未有唱言者,是以顿笔按气,不敢多云。桓温于亡祖,虽其意难测,求之于事,止免黜耳,非有至怨也。亡父昔为温吏,推之情礼,义兼他人。所以每怀愤发,痛若身首者,明公有以寻之。王珣以下官议殷浩谥,不宜暴扬桓温之恶。珣感其提拔之恩,怀其入幕之遇,托以废黜昏暗,建立圣明,自谓此事足以明其忠贞之节。明公试复以一事观之。昔周公居摄,道致升平,礼乐刑政皆自己出。以德言之,周公大圣,以年言之,成王幼弱,犹复遽避君位,复子明辞。汉之霍光,大勋赫然,孝宣年未二十,亦反万机。故能君臣俱隆,道迈千岁。若温忠为社稷,诚存本朝,便当仰遵二公,式是令矩,何不奉还万机,退守籓屏?方提勒公王,匡总朝廷,岂为先帝幼弱,未可亲政邪?将德桓温,不能听政邪?又逼胁袁宏,使作九锡,备物光赫,其文具存,朝廷畏怖,莫不景从,惟谢安、王坦之以死守之,故得稽留耳。会上天降怒,奸恶自亡,社稷危而复安,灵命坠而复构。 晋自中兴以来,号令威权多出强臣,中宗、肃祖敛衽于王敦,先皇受屈于桓氏。今主上亲览万机,明公光赞百揆,政出王室,人无异望,复不于今大明国典,作制百代,不审复欲待谁?先王统物,必明其典诰,贻厥孙谋,故令问休嘉,千岁承风。愿明公远览殷周,近察汉魏,虑其所以危,求其所以安,如此而已。”
- ^ 范弘之与王珣书:“见足下答仲堪书,深具义发之怀。夫人道所重,莫过君亲,君亲所系,忠孝而已。孝以扬亲为主,忠以节义为先。殷侯忠贞居正,心贯人神,加与先帝隆布衣之好,着莫逆之契,契阔艰难,夷崄以之,虽受屈奸雄,志达千载,此忠贞之徒所以义干其心不获以已者也。既当时贞烈之徒所究见,亦后生所备闻,吾亦何敢苟避狂狡,以欺圣明。足下不推居正之大致,而怀知己之小惠,欲以幕府之小节夺名教之重义,于君臣之阶既以亏矣。尊大君以殷侯协契忠规,同戴王室,志厉秋霜,诚贯一时,殷侯所以得宣其义声,实尊大君协赞之力也。足下不能光大君此之直志,乃感温小顾,怀其曲泽,公在圣世,欺罔天下,使丞相之德不及三叶,领军之基一构而倾,此忠臣所以解心,孝子所以丧气,父子之道固若是乎?足下言臣则非忠,语子则非孝。二者既亡,吾谁畏哉! 吾少尝过庭,备闻祖考之言,未尝不发愤冲冠,情见乎辞。当尔之时,惟覆亡是惧,岂暇谋及国家。不图今日得操笔斯事,是以上愤国朝无正义之臣,次惟祖考有没身之恨,岂得与足下同其肝胆邪!先君往亦尝为其吏,于时危惧,恒不自保,仰首圣朝,心口愤叹,岂复得计策名昔日,自同在三邪!昔子政以五世纯臣,子骏以下委质王莽,先典既已正其逆顺,后人亦已鉴其成败。每读其事,未尝不临文痛叹,愤忾交怀。以今况古,乃知一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