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达
柯利达爵士 Sir Percy Cradock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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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驻华大使 | |
任期 1978年—1983年 | |
君主 | 伊丽莎白二世 |
前任 | 尤德爵士 |
继任 | 伊文思爵士 |
英国驻华代办 | |
任期 1968年—1969年 | |
君主 | 伊丽莎白二世 |
前任 | 霍普森爵士 |
继任 | 谭森 |
个人资料 | |
出生 | 1923年10月26日 英国达拉谟郡拜尔斯格林 |
逝世 | 2010年1月22日 英国伦敦 | (86岁)
柯利达爵士,GCMG(英语:Sir Percy Cradock,1923年10月26日—2010年1月22日),英国外交官及公务员,1978年至1983年出任英国驻华大使,是英方的“中国通”和主要参与草拟《中英联合声明》的英方人物。
柯利达爵士在1954年加入外交部,1967年中国大陆爆发文化大革命时,他正在英国驻北京代办处任职。同年8月22日,北京发生火烧英国代办处事件,柯利达与代办等其他职工被红卫兵殴伤,事后一度被软禁。柯利达后来在1968年至1969年出任英国驻华代办,1978年接替尤德爵士任驻华大使,任内促成中、英双方就香港前途展开谈判、以及后来在1984年签署《中英联合声明》,解决香港在1997年以后的主权问题。然而,他在前途谈判中作出重大让步,又强调与中方妥协对香港前途最为有利的看法,激起争议,不少香港及英国舆论更批评他与英政府出卖港人利益。
尽管如此,柯利达仍深获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信任,更在1985年起任三军情报委员会主席。在1989年六四事件后,他多番访问北京领导人,设法维持《联合声明》,并成功争取将日后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在2007年有半数议席透直选产生的承诺,写进《基本法》附件二内。柯利达后来就新机场计划向中方多次“解画”,迫使首相约翰·梅杰于1991年访华示好,引来约翰·梅杰的不满。约翰·梅杰因柯利达与香港总督卫奕信爵士对华过分妥协,在1992年将两人撤换,且以党友彭定康接任港督。
彭定康上任后,立即对立法局推动大幅度的民主改革,引来中方强烈不满。柯利达虽已退出政府,但仍就彭定康推翻中、英早前达成的过渡安排感到相当不满,多番责难彭定康,指他是“难以置信的畏缩港督”。两人在香港主权移交前数年多次互相指责,彭定康则以“性情忧郁的退休大使”揶揄柯利达,并以“柯利达症”嘲讽他对华妥协示好的策略。柯利达晚年主要专注写作,曾任《南华早报》非执行董事。
生平
[编辑]早年生涯
[编辑]柯利达在1923年10月26日生于英国达拉谟郡拜尔斯格林(Byers Green)一个小农家庭,早年入读位于斯彭尼穆尔(Spennymoor)的威尔参事文法学校(Alderman Wraith Grammar School),[1]童年经历过当地采矿业不景气,所以曾经是工党的热心支持者。[2]柯利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皇家空军服役,战后考入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是家族历来首位考入大学的成员。[2]
柯利达在大学主修法律和英文,[1]表现杰出,屡获奖学金,在校内还对阿瑟·魏理(Arthur Waley)的中文翻译作品产生浓厚兴趣。[2]柯利达在1950年击败亲保守党对手诺曼·圣约翰-史蒂华斯(Norman St John-Stevas)当选剑桥辩论学会主席,后来在1953年为学会撰写及出版会史,讲述学会在1815年至1939年间的发展。[2]取得文学硕士一级荣誉成绩后,柯利达继续留校发展,除教授法律外,又获法学硕士学位,1953年从中殿考获执业大律师资格。毕业多年后,圣约翰学院在1982年向他颁授荣誉院士衔。[3]
外交生涯
[编辑]火烧英国代办处事件
[编辑]在1954年,柯利达放弃剑桥大学的工作,加入外交部,最先自1954年至1957年间在伦敦外交部本部供职,1957年至1961年获派往吉隆坡的英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出任一等秘书,1961年改往香港学习中文,随即于翌年调往中国北京的英国驻华代办处任汉务参赞(Chinese Secretary)。[3]柯利达在1963年至1966年返回外交本部供职,至1966年第二度回北京,出任参赞兼办事处主管。[3]
当时中国大陆正值文化大革命,虽然大陆局势日益动荡,不过最初代办处的安全未有特别受到威胁。[4]但踏入1967年,文革风潮延伸香港,引发当地发生六七暴动。继港府在1967年夏天展开反击行动拘捕煽动暴动的左派人士后,大陆参与文革的民众和红卫兵遂将矛头指向英国驻华代办处。[2]在1967年8月22日,大批红卫兵包围代办处,召开“声讨英帝反华罪行大会”,至晚上时份更以武力冲入代办处,纵火焚烧大楼和停泊的汽车。[4]驻华代办霍普森爵士(Sir Donald Hopson)和柯利达因大楼被纵火,惟有决定率一众职员及家属逃离代办处,并向包围他们的群众“投降”,结果霍普森与柯利达等人被群众殴伤,[1]事后获解放军送离现场,但与霍普森等人被软禁于北京使馆区多月,到1967年底局势缓和后,方才获释。[2]
经历火烧代办处一事后,柯利达协助重修遭到红卫兵纵火和破坏的驻华代办处,在1968年获英女王颁授CMG勋衔,同年8月接替霍普森爵士出任驻华代办,至1969年2月卸任返回伦敦。[3]返国后,柯利达屡获重用,1969年至1971年任外交部决策人员主管,1971年至1975年出任内阁厅次官,历仕希思和威尔逊两位首相,1976年至1978年出任英国驻东德大使,任内自1977年至1978年负责率英国代表团前赴瑞士日内瓦出席会谈,与各国代表商讨全面禁止核试。[3]
香港前途谈判
[编辑]柯利达在1978年获委任接替尤德爵士出任英国驻华大使,是他第三度在北京供职。[2]这时,由于香港的新界地区是英国在1898年透过与清廷订立条约,租借99年而得来,租约将于十多年后的1997年届满,使到时任港督麦理浩爵士和不少商界人士开始担心,港府土地契约在1997年以后仍否生效。[2]为试探大陆政府对香港前途的态度,麦理浩爵士在1979年应大陆邀请,率行政局首席非官守议员简悦强爵士和港督政治顾问卫奕信访问北京。对于计划提出讨论新界租约届满一事,麦理浩显得相当隐秘,在香港只有同行的简悦强和卫奕信得悉内情,而外交部方面则得到尤德和柯利达的协调,并获得外相大卫·欧文博士支持。[5]可是,麦理浩与中共领导人邓小平会面时,得悉邓小平决意要在1997年或以前接收香港,遂为香港前途谈判揭开序幕。[6]
与此同时,保守党玛格丽特·撒切尔在1979年上台后,对外交事务采取强硬态度,面对日渐浮面的香港前途问题亦不例外。在1982年9月22日,刚在福克兰战争带领英国击退阿根廷的玛格丽特·撒切尔在柯利达和尤德陪同下出访北京,先后与中国总理赵紫阳和邓小平讨论香港问题,双方同意就香港前途展开外交谈判。另外,在9月24日的会面中,玛格丽特·撒切尔提出中、英签署的《南京条约》、《北京条约》和《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仍然生效,但为邓小平所否认,而中方重申将于1997年前接收香港,使两方出现矛盾。[7]玛格丽特·撒切尔会后步出人民大会堂时不慎失足跌倒,当时柯利达和尤德皆在场。[8]
随后在同年10月至1983年6月期间,中、英双方在北京召开首轮谈判,并由柯利达任英方代表团团长,但基于双方在香港主权问题上陷入重大分歧,谈判无法取得突破。有见双方陷入胶着状态,柯利达担心主导权会随时间的拖延而落入中方,到时候英方不单止会被中方大大牵制,且无法参与决定香港前途,于是建议玛格丽特·撒切尔作出重大让步,放弃坚持三个条约的有效性,这促使玛格丽特·撒切尔后来致函中方,表示如果双方谈判结果为港人接受,就会准备“向国会建议将香港主权移交中国”。[9]撒切尔的函件间接暗示英方在香港主权争议上的退让,从而造就双方的第二轮谈判。[9]
在1983年7月,中、英双方在北京进行第二轮谈判,正式就香港的前途作具体讨论。英方代表团继续由柯利达出任,其他成员包括港督尤德和港督政治顾问麦若彬,至于中方代表团则由姚广出任,后来再由周南接替。[10]可是,第二轮谈判与第一轮谈判一样遇到很大困难,其中,英方提出香港主权可于1997年后移交中国,但为维持香港繁荣稳定,建议由英国保留治权,有关建议却被周南批评为无异于“以一个新的不平等条约代替三个旧的不平等条约”,使谈判再度陷于胶着状态。[11]面对谈判和香港前景不明朗,港人信心受到动摇,并引发信心危机。在1983年9月,港元兑美元汇率急跌,引发市民恐慌,市面更出现抢购白米等日用品的情况。港府为稳定局面,在同年10月宣布实施联系汇率制度,将港元跟美元挂勾,但中方则抨击英方是港元汇率急跌的幕后黑手,扬言如果一年内未能达成协议,就会单方面采取行动,自行在1997年前获得香港主权。[12]
柯利达相当担心中方放弃谈判和单独采取行动,最终成功在同年11月说服英政府,放弃坚持英国在1997年后,在主权与治权上与香港维持任何关系,有关决定被不少评论视为英方第二次的重大让步。[12]此后,中、英谈判取得明显进展,双方确认了一些主要原则,当中包括为香港实施“一国两制”、过渡前后设立中英联合联络小组、以及让香港的英籍居民和英国在1997年后维持某种不具居英权的关系等具体方针。[2][13]柯利达的团长身份虽然在1984年1月由伊文思爵士接替,但双方的谈判结果基本上已在柯利达任内定调,成为后来《中英联合声明》的基础。[1][14]为嘉许柯利达在中、英谈判所扮演的关键角色,他在1983年获GCMG勋衔,而在此以前,他早已在1980年获KCMG勋衔,成为爵士。
几经谈判,中英双方在1984年9月26日草签《中英联合声明》,并在同年12月19日由玛格丽特·撒切尔和赵紫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作正式签署。作为英方在《中英联合声明》的主要草拟者,柯利达亦有亲身出席签字仪式。[15]可是,《中英联合声明》当时并未能向港人提供充足信心,从民意调查显示,只有百分之16受访者对《联合声明》感到放心,百分之76受访者持保留态度,另有三成受访者认为《联合声明》提出的“一国两制”行不通,反映港人对中、英协议抱有怀疑。[16]
香港过渡期的风波
[编辑]柯利达在1983年年底退出中、英谈判的英方代表团时,有传闻指他会接任香港总督,但未有成事。[1]相反,本身因懂普通话而有“撒切尔的中国通”(Maggie's Mandarin)之称的柯利达,一直深获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信任,所以着意要他调回伦敦。[2]这时柯利达已届外交部法定的60岁退休年龄,理应退休,不过却获玛格丽特·撒切尔破格委任为外交部副次官兼英揆外事顾问,专责监督中、英就香港前途所进行的谈判。《中英联合声明》在1984年年底正式签署后,他复于1985年出任三军情报委员会主席,专门向首相提供战略意见,同时留任外事顾问。[1]有评论认为柯利达深获信任,是因为他跟撒切尔同样视苏联为英国最大敌人,而且又同样视美国为重要盟友,因此在决策上容易协调意见。[2]后在1987年大选期间,柯利达继续为撒切尔担当顾问角色,至1990年约翰·梅杰接任首相后,他得以继续在唐宁街10号首相府行走,但关系没有像撒切尔般良好。在1991年2月7日,爱尔兰共和军对伦敦唐宁街10号发动炸弹恐怖袭击,当时约翰·梅杰和柯利达等官员正进行内阁会议,虽然内阁会议室的窗户被炸弹全数震碎,但庆幸无一官员受伤。[2]
另方面,自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签署后,香港进入主权移交前13年的倒数,即所谓的“过渡期”,期间,中、英两国原本持续就香港主权移交的细节作深入讨论。不过1989年六四事件爆发,中共派军队镇压天安门广场的和平示威者后,港人对香港前途陷入新一轮信心危机,更史无前例地触发百万人在中环集会示威,反映对中共政权的不满,中、英谈判遂随着国际间杯葛中国而陷入困局。[17]六四事件后,英国和香港有不少舆论呼吁英政府谴责和放弃《中英联合声明》,不少英国和香港舆论更对香港主权将会移交中国感到忧心,当中香港行政局首席议员邓莲如女爵士更公开恳求英国勿将其子民转让予一个“毫不犹疑地以坦克和武力镇压人民”的政权”。[17]
为平息港人的恐共心理和设法维持《联合声明》,柯利达在1989年尾秘密访问北京展开游说,成功争取中方承诺为将来的香港特别行政区循序渐进地推动民主化,并落实在2007年之前的香港立法会有一半议席,即30席,由直选产生,此一立法会产生办法后来在1990年颁布的《基本法》附件二内得到确认,并在2004年实现。[1][2][18]在英方的配合下,所有香港立法局在1997年前的改革将会先征求中方同意,以便香港立法局有所谓的“直通车”,能够在主权移交顺利过渡到新的香港立法会。[2]此外,英方又有意设立“副港督”(Deputy Governor)一职,让将来的特区候任行政长官可在主权移交前作好准备。柯利达相信一系列的措施有助维持香港稳定,而且香港立法会全数议席长远可由直选产生。[18]
除上述措施外,时任港督卫奕信爵士在1989年10月为振奋民心,在当年《施政报告》中宣布落实被港府誉为“玫瑰园计划”的新机场兴建计划。不过,由于计划造价昂贵,加上工程横越1997年,结果即被中方指责“玫瑰园计划”是一项企图要花光香港外汇储备的阴谋,并指这是英方秘密撤走资金的手段,表明不会“祝福”计划。[19]为设法取得中方表态支持兴建新建场,英方派柯利达在1990年和1991年多次秘密访华会见中共中央总书记兼军委主席江泽民等中方领导人,企图为新机场一事“解话”,[1]但中方坚持约翰·梅杰要亲自抵华签署谅解备忘,事件才可以完满解决。[17]
在被迫的情况下,约翰·梅杰答应中方要求,在1991年9月3日于北京签署《关于香港新机场建设及有关问题的谅解备忘录》,当中,英方承诺留予未来特区政府的储备将不少于250亿港元,换取中方支持新机场的建设,以及对香港主权移交后所剩下的举债问题采取积极态度。[17]虽然约翰·梅杰表面上显得十分乐意到北京签署谅解备忘,但背后却对此十分恼怒,因为自六四之后,国际尚在杯葛中国之际,自己却被迫到那里签约,成为六四事件以后第一位到访中国的西方国家领袖。[20]此后,保守党政府认为对华的妥协政策已不适用,而约翰·梅杰认为对北京处处退让的柯利达和港督卫奕信要负上责任。[21]
首先是在1992年元旦授勋名单,港督卫奕信突然获封终身贵族,未几,英政府就宣布卫奕信将不获续任,但卫奕信距离正常60岁的退休年龄尚有三年,而且英政府同时间没有公布继任人选,令人揣测卫奕信对中方过分软弱而要黯然下台。[21]卫奕信在1992年7月卸任后,港督一职由约翰·梅杰的党友、下院议员和政治家出身的彭定康继任。数月后,英政府即宣布柯利达卸任三军情报委员会主席及外事顾问,但新闻公报内并无对其贡献表以致谢,明显暗示英政府对柯利达不满。[21]
彭定康上任后不久,即对中方采取与前任截然不同的强硬作风。他在1992年10月发表《施政报告》,宣布在1995年最后一届立法局选举让全部议席透过选举产生,以便加快香港民主进程,保障港人人权。有关决定虽然获得香港舆论和英国传媒普遍支持,但彭定康与中方的关系却陷入相当恶劣的关系。[2]他的政改方案在1994年获立法局通过后,中方决定放弃原有的“直通车”安排,另立炉灶,成立临时立法会,声言不让立法局过渡1997年7月1日,而原先“副港督”的安排也无疾而终,[2]当中,中共港澳办主任鲁平更公开抨击彭定康是“千古罪人”。[22]
在此事上,柯利达与中方站在同一立场,多次在彭定康任内作出批评,指责他破坏中、英双方原本协议好的路线图,并形容他为中共所讨厌,[23][24]且是“难以置信的畏缩港督”(incredible shrinking Governor)。[2][25]不过彭定康也不甘示弱,曾经公开在立法局揶揄他为“性情忧郁的退休大使”(dyspeptic retired ambassadors)。[26]两人在1992年至1997年间多次互相批评而交恶,后来柯利达获邀出席1997年6月30日的香港主权交接仪式,但他自言英政府“不会喜欢我出现在这种场合”而没有赴会。[27]
晚年生涯
[编辑]柯利达在1993年获封枢密院顾问官,1996年至2000年任《南华早报》非执行董事,晚年定居伦敦西南部的列治文(Richmond),专心撰写有关香港前途谈判和外交策略的著作。柯利达在2010年1月22日因病卒于伦敦,终年86岁。[1]遗体在2010年2月6日于伦敦西部特威肯汉姆(Twickenham)的圣玛丽教堂(St Mary's Church)举行丧礼。[28]对于其去世,柯利达生前好友前布政司锺逸杰爵士表示哀悼,但香港民主党创党主席李柱铭就指“我不认同他是香港的朋友”(I don't think he was Hong Kong's friend)。[29]
争议
[编辑]柯利达在香港前途谈判采取与中方合作的态度,并两度作出重大退让,引起当时不少争议。柯利达辩称自己是从现实主义者的角度出发,[2]他认为,英方事实上是“缺牌”,没有谈判筹码。主要原因是,香港本身必须依靠大陆在食水和食物等各方面的供应;其次是,驻港英军守备薄弱,英国根本无力抵御解放军在远东的军事力量,所以出于维护香港的前途和经济利益,有必要与中方合作。[1][2][18]至于在法理上,柯利达指出《中英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在1997年届满后,即使香港岛和九龙的主权仍归英国,但新界地区一旦移交中国,英国将不能再有效管治香港,因此他才向玛格丽特·撒切尔建议与中方妥协,[1]避免中方单独对香港前途采取行动,在有限的框架内为港人谋取最大利益,认为此举才真正对港人有益。[1][18]
不过,柯利达这种态度惹来很多反面回响,《中英联合声明》签署后,普遍香港和英国舆论认为,声明不能挽回港人对香港前途的信心,[16]不少舆论更直指英方背弃港人利益,出卖香港前途。[1]其中《经济学人》甚至批评柯利达与玛格丽特·撒切尔犹如英揆张伯伦在1938年与希特勒签订《慕尼黑协定》,将捷克出卖纳粹德国一样,以《联合声明》出卖香港予中国。[30]有历史学者则指出,柯利达无需附和中方提出三个条约无效的说法,因为根据国际法惯例,要使到一条条约无效,必先另立一条新约取代旧约,所以三个条约实际上并非无效。[31]此外,亦有学者指出,柯利达确实诚非自由主义者,理由是他与英政府在谈判桌上没有真正从港人利益出发,事实上,英政府认为维持中、英关系友好,对英商在华通商利益至关重要,以香港换取中、英长期友好,对英国在华贸易有莫大好处;而且达成《联合声明》,设法维持香港稳定,更可及早“关后门”,避免日后出现300多万英籍港人涌往英国寻求居英权的问题。[30]
港督彭定康在1992年推出政改方案后,柯利达对政改加以谴责,他批评这样白费自己的努力,无助香港民主进程之余,更会触怒中共,使到原先中、英协议好的过渡安排无法继续,而中方废除“直通车”,另立临时立法会,反而令港人在1997年后民主大幅倒退,他直指彭定康等人要对此负责。[1][18]然而,他当时与中方立场一致的态度,引来英国和香港舆论的普遍不满,主流意见认为,六四事件对港人言犹在耳,英方有必要在1997年来临前,为港人在人权和政制方面提供充足的保障,即使立法局因政改而不能过渡1997年,也应该让港人一尝立法局全面以选举产生的好处,以示对中方的不满。[18]当中,下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更明言,如果不推行政改,将有损英国名声。[18]
虽然彭定康的政改方案获得港人普遍支持,但柯利达始终认为,如果中、英关系对立,英国将很难再为港人着想而影响中国。在1996年,柯利达接受香港电台电视节目《铿锵集》访问,他重申中、英双方“正处于政治争拗当中,恐怕英国对中国的影响力已是微乎其微”。[30]被问及他的态度是否等同向中方“叩头”,他不忌讳地指“无论你是否情愿,都要在1997年回归中国,所以与中国和平共处,总比大家关系破裂、互相对抗好”。[30]另外,他又呼吁港人“面对现实,千万不要对彭定康提出1997年后的民主存有幻想”,对于有意见认为这样即是要凡事服从中国,他更直言叫港人“要明白谁是主人,港人只可尽力说服中方遵守《中英联合声明》的承诺,使港人有最大的自由,但要紧记面对现实”。[30]
对于柯利达声言政改方案有损港人利益,港督彭定康多次予以反驳。在1995年7月13日的立法局会议上,他更公开揶揄柯利达与其他主张妥协的人士患上“柯利达症”(Craddockitis):
“ | 我认为香港人染上一种在英国称为柯利达症的流行病,这种病并不单止对“性情忧郁的退休大使”有所影响,其影响显然较为广远。此病有多种成因和症状。患者往往认为自己才具有美德,自己方知晓香港应怎样做才对,自己才关注那些令香港变成那么独特的事物,并认为除非别人都赞同你的意见,附和你的分析,否则,对香港来说,只有死路一条。除非别人常常同意你的见解,否则香港便劫数难逃。这些都是这种流行病的症状。[26] | ” |
柯利达虽与彭定康不和,但他却普遍获得中方和亲中阵营的高度评价。[25]亲中舆论多数赞扬柯利达对《中英联合声明》的达成起积极作用,[32]而新华社则形容柯利达是“一个对华友好,又时刻不忘维护国家利益的英国资深外交家”,而且“历史验证了他的真诚和中肯”。[27]
家庭
[编辑]柯利达在1953年娶任职外交部的波蒂·玛丽·戴伦(Birthe Marie Dyrlund)为妻,两人无子无女。[3]柯利达生前是改革俱乐部会员。[3]
经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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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列表
[编辑]- Recollections of the Cambridge Union: 1815-1939, Cambridge: Bowes & Bowes, 1953.
- (《剑桥辩论学会史:1815年至1939年》,1953年。)
- Experiences of China, 1994.[3]
- (《中国经验》,1994年。)
- In Pursuit of British Interests, 1997.[3]
- (《追求英国利益》,1997年。)
- Know Your Enemy, 2002.[3]
- (《知己知彼》,2002年。)简介
注:为方便读者,以上中文书名皆由维基编辑自行翻译,绝不是指这些著作备有中文译本,读者亦不应视以上译名为中文版书名。
荣誉
[编辑]头衔
[编辑]- 柯利达 (Percy Cradock,1923年]10月26日-1968年)
- 柯利达,CMG (Percy Cradock, CMG,1968年-1980年)
- 柯利达爵士,KCMG (Sir Percy Cradock, KCMG,1980年-1983年)
- 柯利达爵士,GCMG (Sir Percy Cradock, GCMG,1983年-1993年2月9日)
- 柯利达爵士阁下,GCMG (The Rt. Hon. Sir Percy Cradock, GCMG,1993年2月9日-2010年1月22日)
殊勋
[编辑]荣誉院士
[编辑]相关条目
[编辑]注脚
[编辑]-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Sir Percy Cradock: Ambassador to China, 1978-83", Times, 29 January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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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编辑]英文资料
[编辑]- Russell Spurr, Excellency: The Governors of Hong Kong, Hong Kong: FormAsia, 1995.
- Cradock, Sir Percy, "Losing the plot in Hong Kong", Prospect Issue 18, 20 April 1997. 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Who's Who, London: A & C Black, 2008.
- Tsang, Steve, A Modern History of Hong Kong,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9.
- "Sir Percy Cradock", Telegraph, 28 January 2010. 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Barr, Robert, "Sir Percy Cradock - UK diplomat and China specialist dies at 86", Associated Press, 29 January 2010. 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Sir Percy Cradock: Ambassador to China, 1978-83", Times, 29 January 2010. 网上版本[失效链接]
- "Sir Percy Cradock dies", RTHK English News, 29 January 2010. 网上版本
- Evans, Annemarie, "Chief architect of Hong Kong's return to mainland passes away - Sir Percy Cradock, 1923-2010",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30 January 2010.
- "PRIVY COUNSELLORS 1969 - present", Leigh Rayment's Peerage, retrieved on 31 January 2010.网页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中文资料
[编辑]- 《一九八二年大事回顾》,香港:无线电视,1982年。
- 《一九八三年大事回顾》,香港:无线电视,1983年。
- 《一九八四年大事回顾》,香港:无线电视,1984年。
- 《立法局会议过程正式纪录》,香港立法局,1995年7月13日。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蔡贞停编导,〈雾里看花〉,《铿锵集》,香港:香港电台,1996年7月21日。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张国良编导,〈如梦初醒〉,《铿锵集》,香港:香港电台,1996年8月11日。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港国际机场洗雪启用初期大混乱的耻辱〉,《高行网》,2000年8月14日。网页
- 〈昔日“千古罪人”,今日贵为太学祭酒〉,《高行网》,2003年3月18日。网页
- 唐英,〈英前官员忆文革噩梦:火烧英国代办处〉,《大纪元时报》,2006年8月26日。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余胜,〈当年对手今安在〉,《文汇报》,2007年5月30日。网上版本
- 陶志彭,〈忆采访柯利达爵士:历史验证了他的真诚和中肯〉,《新华网》,2007年6月21日。网上版本 Archive.is的存档,存档日期2013-04-28
- 〈英前驻华大使柯利达病逝〉,《苹果日报》,2010年1月30日。网上版本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外部链接
[编辑]- 中英联合声明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1984年12月19日签署
- 立法局会议过程正式纪录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1991年7月3日
- 前英驻华大使柯利达病逝,文汇报,2010年1月30日
- Death of the Rt Hon Sir Percy Cradock, GCMG
外交职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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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 霍普森爵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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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职务 | ||
前任: 派翠克·怀特爵士 |
三军情报委员会主席 1985年-1992年 |
继任: 罗德里·布莱斯威特爵士 |